北极星座

若有一日长夜将尽

【上弦中心】产屋敷海底捞

cp向日黑/蛇恋/童忍单箭头
沙雕无刀,云吃海底捞


早晨八点,大商场做宣传广告的喇叭声越过马路钻进某栋公寓公寓的某扇窗,吵醒了鬼舞辻无惨。她异常烦躁地拉起被子盖住脸,想找回睡眠。这倒不是鬼舞辻赖床,她晚上出去处理生意直到凌晨三四点,素来按美国时差过日子。

 

然而喇叭声仍旧不依不饶地钻进来。泼妇掀起被子从床上弹起来,扯着嗓子尖声大喊:“黑死牟——”房间窗户震了两震。

 

房门开了,童磨的脸从门口探进来:“无惨大人早上好,您今天起得好早呀!黑死牟阁下也是呢,他刚刚出门买早餐了,真可谓是一日之计在于晨,您…”

 

“闭嘴,”鬼舞辻无惨有气无力地剜他一眼,“对面那该死的商场,怎么那么吵?”

 

“哦哦,原来您是被对面商场吵醒了啊!”童磨恍然大悟,用力眨巴五彩琉璃双眼,“也难怪呢,今天产屋敷集团的海底捞火锅店开业了,听说是我们市第一家哦。”

 

“产屋敷集团?”鬼舞辻无惨额头青筋暴跳,她咬牙切齿、目眦欲裂,“又是杀千刀的产屋敷!妈的,那个破公司居然还没倒闭?还在我眼皮底下跳?!”

 

门铃声在狭小公寓里响得惊天动地,童磨笑嘻嘻去开门。提着馒头包子的继国严胜站在门口,听到里间摔玻璃杯的声音和女人撕心裂肺的嚎叫,和童磨面面相觑。

 


早餐桌上的气氛非常尴尬。鬼舞辻无惨蓬头垢面,黑着脸恶狠狠咀嚼叉烧包,状如恶鬼食人血肉。继国严胜低着头安静用餐,第一百次纠结是否要搬出这是非之地。他原本与弟弟同住,家离公司三站地铁远,因最近和弟弟闹矛盾——不如说做哥哥的单方面拧巴,万不得已下,才借住在老板鬼舞辻的公寓兼鬼月公司办公地点。

 

童磨眼神在老板和同事间反复横跳,认定该为打破尴尬气氛做出贡献。于是他款款展开纸扇挡住半边脸,眨巴双眼作楚楚可怜状:“黑死牟阁下,人家可是说要吃油条!油条哦!您怎么没有买呢?”

 

“油条…过于油腻了……对身体健康有害无益,”继国严胜目不斜视地盯着桌子,“更别提…街边的油条…或许使用了…不干净的油……”

 

“真是的,黑死牟阁下,不是说‘不干不净,吃了没病’吗?”

 

“不行。”

 

“童磨,把你那风骚的扇子收起来。还有黑死牟,我们是黑道,不是养生俱乐部。”鬼舞辻无惨面色阴郁,“有这个时间闲聊,不如给我想想产屋敷集团的问题。”

 

“要不这样吧无惨大人,”童磨坐正身子,笑嘻嘻道,“咱们去吃一次海底捞不就得了,就算是探查敌情嘛,好不好?”

 

鬼舞辻无惨面色铁青:“你的意思是,去对手的店里消费?怎么可能?”

 

门铃又撕心裂肺地响起来,仍旧是童磨去开门。门口是公司三把手猗窝座,冷峻帅哥看到笑靥如花的童磨,脸一下子垮了下去。


童磨招手示意猗窝座站在墙角,嘀嘀咕咕把海底捞的事情告诉他,后者开头极不情愿,却逐渐提起兴趣。

 

“靠,我觉得挺有意思啊,那个什么捞火锅。再说是由鬼杀队经营,去看看倒也不错。”

 

“是海底捞啦。是吧!猗窝座阁下果然也这么觉得呢!可是老板她……”

 

“你们两个…”餐桌边传来继国严胜尴尬而不失庄重的声音,“说悄悄话…小声点……这里可是…听得一清二楚……”

 


最终鬼舞辻无惨竟还是听进得力部下的建议,批准这次海底捞考察。得到许可的童磨飞速摸出手机打开app预定座位,遗憾道:“无惨大人,已经订不到今天的位了,最早只能是明天的晚市。”

 

“居然这么热门?!”鬼舞辻将盛牛奶玻璃杯重重砸在桌上,“该死的,怎么可能?!那么早预定干吗,是不是脑袋有毛病?!”

 

“稍安勿躁,无惨大人,”童磨柔声安抚上司,“您赶快去休息吧。我订晚市的四人座就好啦。”

 

披头散发的女人默不作声地站起,大步冲进卧室准备补觉,把房门摔得震天响。对此早已习惯的继国严胜挽起袖子收拾餐桌,猗窝座抱臂盯着童磨。后者被盯得发毛,摆出为难表情:“干什么总盯着人家看啦,猗窝座阁下!人家也会害羞的!”

 

猗窝座一拳砸在童磨脸上:“我他妈难道是想看你吗?我是说,你这下三滥是什么居心,居然早早把app都下好了?!”

 

 

 

临出门,鬼舞辻无惨接到紧急通知,必须马上去港口处理一单生意。穿上和服修了指甲剪了头发化了妆的精致泼妇扒拉着手机屏幕,眉头越皱越紧。

 

“要不……我去港口吧……”继国严胜见状,义不容辞开口。

 

“不用。快点过去快点回来,给我多刺探些情报。听到了吗?”

 

见下属们唯唯诺诺答应,女老板满意地拂袖而去。三人目送上司彪悍背影消失在电梯间,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。

 

 

海底捞火锅店门口人潮涌动,门口四排等待叫号的椅子上坐满了人。童磨在人群中活像滑溜溜泥鳅,左钻右钻找到前台,冲门迎小姐展露甜美笑容:“晚上好,可爱的小姐,我这边预定了今晚六点半的晚市呢。是四人桌,但有一位临时来不了。”

 

梳麻花辫少女冲童磨露出羞赧笑容,确认订位后引童磨三人进店。路遇不少店员,皆点头微笑招呼。猗窝座轻声感叹服务态度不错,继国严胜有点社恐,面对这阵仗紧张地悄悄攥衣角。

 

“右手边是小料台,刚刚上了哈密瓜,真的好甜的,三位需要的话我等会就端过来!正对面是调料台,厕所在那条走廊尽头……”甘露寺蜜璃一边热情洋溢地介绍一边连蹦带跳向前走,身后三条汉子几乎跟不上她的步伐。

 

总算是到了座位,女孩微笑告辞:“那我先回前台啦,等会我同事…”


童磨突然爆发出惊呼:“小忍!”

 

胡蝶忍额头爆出青筋,保持微笑将平板电脑放在桌上:“三位晚上好,请点餐,如果有会员记得先登录,可以积分。首先请挑选汤底,现在有我们特别推出的药疗汤底,尤其适合在秋冬季滋补身体。”她被迫营业,说完打算掉头就走。

 

“哎,小忍!”童磨支颐展颜,琉璃眼睛流光溢彩,“这么急着走嘛?不推荐一下有什么好吃的吗?”

 

深呼吸、深呼吸,胡蝶忍告诫自己,撑出动人笑容:“这位客人,界面上有店长推荐菜品。眼睛不用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。”

 

“小忍,你生气了吗?”

 

“下三滥,你最好适可而止。”胡蝶忍正要发作,一只手拍上她单薄肩膀,旁边传来小女生的惊呼。金发帅哥一身正气,直视童磨大声道:“唔姆,这位客人,请不要为难胡蝶!这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,让我来解决好了!”

 

猗窝座盯视半晌,迟疑开口:“…杏寿郎?”

 

“猗窝座!”炼狱杏寿郎眼神一亮,“唔姆,好久没见你去道馆!也有一个月没有和你切磋了!这周末可有空?”

 

胡蝶忍拉旁人衣袖,轻声责怪:“炼狱先生,他们是鬼舞辻公司的员工!”

 

“唔姆,胡蝶,没关系的,”长男拍拍胡蝶忍肩膀,像看着自家妹妹,“你可能太累了,去喝杯水!这桌客人我来负责就好!”

 

胡蝶忍感觉如同被耀眼光芒照耀,仰头感激微笑。临走不忘丢给童磨杀人眼神,后者回以甜蜜笑容。

 

“那么三位先下单,有什么事随时叫我就好!唔姆,今天算是和猗窝座君久别重逢,略表寸心,就送三位一份挂面吧!”

 

“多谢,杏寿郎,”猗窝座感动道,“过去一个月工作太忙,确实没空去道馆。这周一定和你切磋!”

 

一旁童磨无精打采:“猗窝座阁下,就凭我们老板布置工作,你这话相当于‘下次一定’。”

 

炼狱杏寿郎爆发出巨大的尴尬笑声。他余光瞥到继国严胜。后者不愿参与同事的爱恨纠葛,一直安静低头研究菜单。炼狱杏寿郎若有所思,临走前多看了他两眼。

 

继国严胜提议选四宫格,番茄和药疗底,两格清水。

 

猗窝座赞成:“这样省很多钱。”

 

“啊?难道不是无惨大人请客?”童磨天真发言,随即看到对面四只眼睛里写着明晃晃的“你做梦”。

 

点完单,三人去配调料。调料台旁有一服务员,童磨眼珠一转将小碗塞给那人,央他调经典口味。

 

白发男子脸带刀疤,面色不善。他从童磨手里扯过碗,翻江倒海般往小碗里舀调料。童磨眼珠随他动作上下运动,惊叫出声:“哎——小哥,我不要香菜!”

 

“你倒是给老子早说啊。”男人凶恶皱眉,再次翻江倒海制作没有香菜的经典款。调好后将两碗调料塞到童磨手里,童磨喜滋滋道谢。

 

一旁继国严胜慢吞吞调料,猗窝座见他深思熟虑、手法精准如配置化学药剂,似乎连放入多少块蒜都经过计算。唯有倒醋时动作狂野,猗窝座吓了一跳:“怎么放那么多醋?”

 

“醋…是杀菌的,”一把手神情认真,“你…也可以…放一些。”

 

猗窝座无奈耸肩,给自己舀了一大勺鲜红辣椒圈。

 

菜上得很快,吃过一轮肉以后,猗窝座叫来捞面。炼狱杏寿郎随即带来一红发男孩,拍着他肩介绍道:“唔姆,这是灶门少年!诸位别看他年纪尚小,实际上他已是我店能独当一面的拉面师傅了!”

 

灶门炭治郎捧着装面条不锈钢盘,询问三人吃细面或宽面。童磨答细面。少年遂后退一步拉开架势,两臂展开将面条拉长。

 

只见面条在他两手间穿梭,动作如行云流水,手中挂面如涓涓溪流生生流转,逐渐绵长而不断。他微微侧身,耳旁花札耳饰飞起。猗窝座和继国严胜看得目不转睛,童磨轻轻鼓掌。周围有女生轻声赞叹,许多人举起手机拍摄。灶门家的长男微微红了脸。

 

灶门炭治郎上前一步,把面条放进锅里:“这个煮两到三分钟就可以吃了,请慢用!”

 

“真是好身手,少年,”猗窝座称赞,“难道也是随杏寿郎练过的?”

 

“谢谢先生,您过奖了!”灶门炭治郎拉下口罩,露出标准托马斯小火车式笑容,“我确实随炼狱先生学过一点防身功夫,不过皮毛而已。只可惜今天富冈先生不在岗,下次您再来可以请他给您拉面,他的拉面功夫才叫绝呢!”

 

猗窝座兴味盎然,答应下次再来观赏。谈话间三分钟已过去,继国严胜掐着表,站起来捞面条。

 

“您坐下,让我来就好。”一只手从继国严胜背后伸过来,手法娴熟地替他捞起挂面。前者不经意回头,随即瞪大双眼,如泥塑木雕般定在原地。那人先将大半面条捞进继国严胜碗里,再把剩余一点倒在公用碗。

 

“唔姆,怎么样?”炼狱杏寿郎抱臂站在一旁,露出灿烂耀眼笑容,“方才我就想,怎么长得如此相似!继国先生,实在是再巧也没有,你家弟弟今晚也当班!”

 

继国严胜僵着脸,看着一旁站的笔直、冲他露出乖巧微笑的继国缘一,欲哭无泪。

 

炼狱杏寿郎终于读出空气,探询望向猗窝座。猗窝座手语唇语并用:他俩关系不好,正在冷战。

 

“唔姆,两兄弟要和睦相处!”英俊猫头鹰丝毫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事,朗声大笑,“今天就趁这个机会,好好聊聊吧!”

 

继国严胜用力低下头,恨不得将自己溺死在面条里。

 

童磨肩膀剧烈耸动。猗窝座往嘴里塞虾滑,以免笑出声来。

 

“兄长不要躲开。”继国缘一忧心忡忡望着自家哥哥,如同母亲望着挑食的孩子。他转头向炼狱道:“炼狱先生先去忙吧,我负责这一桌好了。”

 

“唔姆!拜托你了!”

 

继国严胜咀嚼的动作猛然顿住,差点咬断舌头。

 

接下来的几十分钟对于他可谓是一场噩梦。

 

继国严胜站起来捞汤渣,继国缘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过去捞完了。

 

继国严胜说海底捞的西瓜比较甜,继国缘一端了层层叠叠满满当当两大盘过来,想必是小料台上所有的西瓜存货。

 

继国严胜用筷子拨锅里的大白菜,继国缘一递来固定器卡在锅上,说是可以把菜放在里面煮,不用劳烦兄长动手。

 

继国严胜谈起最近鬼舞辻公司的生意不景气,继国缘一甚至配合着在一旁擦了两滴眼泪。

 

继国严胜去洗手间,继国缘一……

 

继国家长子气得脸色苍白,好不容易活着捱到了结账。继国缘一拿着账单去收银台了,他哥哥长出了一口气。

 

童磨看了一场同事的家庭伦理连续剧,心满意足地瘫在卡座上休息。此时胡蝶忍刚好路过,童磨弹簧般跳起招手:“小忍!小忍!”

 

胡蝶忍发现瘟神居然还没送走,忍气吞声上前:“请问有什么事?”

 

“哎呀小忍,我发现其他桌的客人都有热毛巾,为什么我们没有呢?”

 

“……”胡蝶忍笑容凝固。这确实是她的失职,看到童磨气昏了头,竟连送毛巾都忘记。不能失去起码的职业道德,这意味着要向下三滥道歉——娇小女子咬着嘴唇,内心陷入天人交战。

 

幸好解围之神来得及时,炼狱杏寿郎喜气洋洋地走过来,身后跟着继国缘一。

 

听罢童磨控诉,炎柱爽快道歉:“实在不好意思!确实是我们的失职!唔姆,要不这样,几位请接受海底捞的礼物,略表我们的真诚的歉意!”

 

继国缘一将一红色纸袋递上。炼狱杏寿郎为三人翻看:“唔姆,有一些小零食,还有两包火锅底料,正是番茄和药疗锅底,希望几位能喜欢!在家也可以烹制,请把海底捞的味道带回家吧!”

 

“谢谢你杏寿郎,是我同僚无礼,”猗窝座接过,“这周希望能在道馆见到你!”

 

“唔姆,请慢走!欢迎下次光临!”


三人走到门口,前台女孩正在交班,冲他们兴奋挥手:“你们好呀!这么快就吃完了!常来玩呀!”

 

交班的店员闻言恶狠狠瞪向童磨三人,金蓝异色瞳中宛如发射冰冷刀刃。童磨笑容凝固,大惑不解。

 

这时继国缘一从店中追出,大声喊:“兄长——等等我!”

 

继国严胜全身僵硬地转过身,视死如归地看着自家弟弟小跑过来。

 

猗窝座见状说声失陪,拽着童磨衣袖往反方向走。

 

走出几步,童磨挣扎:“猗窝座阁下,为什么要走?你不想听他们讲话吗?”

 

“操,闭嘴,”猗窝座推搡他继续走,“难道明天你想被他俩暗杀?”

 

这边厢继国缘一深情款款望着他哥哥:“兄长,你好久没回家住了,你等我一会,我很快就…”

 

“不……我住公司……”

 

“我很快就下班,等会还能打包一点东西带回家吃。”

 

“你…你有没有……听我讲话……”继国严胜气结,说话愈发结结巴巴,“我今天…不回家住……”

 

“不过兄长,鬼舞辻无惨今晚恐怕回不了公司。刚才接到内线,她在主公地盘收黑货,我司已派人过去,我也是刚刚回来,”继国缘一微笑,语气诚恳,“现在富冈先生他们还在收拾场地,可能今晚就有人要找上鬼舞辻公司了。”

 

“你……”鬼舞辻公司一把手瞠目结舌,面部扭曲如同吃下十斤柠檬。

 

“我也是为了兄长的安全着想。那么兄长请等等我,我这就去交班。”

 

继国严胜在门口小凳坐下,捂着脸精疲力竭地叹气。

 

甘露寺蜜璃递他一杯温开水,鼓励道:“继国先生,不要气馁!我们遇到什么困难,也不要怕,微笑着面对他,消除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面对恐惧!无惨的公司倒闭了没关系,您大可以来产屋敷集团做事!我们工资待遇不差的!”

 

继国严胜呛到水,弯下腰猛咳嗽。

 

正好继国缘一走出来,手里拎着大大小小塑料袋,见状轻拍兄长后背:“没事的,兄长,振作起来。还有我在呢!”

 

继国严胜感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,捂着肚子干呕起来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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